九舟

人潮人海

楚子航招手让路明非过来，快速帮他打出饱满的蝴蝶结，：“别担心，不管你唱成什么样，上杉家主都不会笑你的。”路明非哭笑不得，“师兄你可别逗我了，一会儿台上绷不住了。”他们往前台走。

当楚子航站上台时，目光不经意地往台下扫了扫，然后，他看见了一个人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，只有他是最安静的存在。穿着最普通的黑色风衣，手里燃着一只纸烟，烟雾笼住了他含着刀剑清光的邪眼。他的头略微扬起，看向舞台上某个方向。楚子航的目光和他撞上了，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安静自然地交汇，没有什么尴尬躲闪，只是平静地对视，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相对无话。良久，台下的人轻轻笑了笑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，就只是笑笑，好像很高兴能够观看友人的演出。

楚子航向来在近身战时都规律整齐的心跳莫名地有些乱了，有种似乎很幸福的窒息感，他微微低头呼出一口气，然后向观众致意，坐在了琴凳上。大提琴奏出漫漫长音，之后恺撒华丽的钢琴声切了进来，路明非开始唱歌，是玉置浩二的《朋友》。

音乐像是盛夏暴雨后马路上蒸腾的热汽，弥散在大厅里。观众群里响起万千呼喊，有人疯狂地哭着大喊，念他们三个人的名字。楚子航面无表情地拉着大提琴，听着那三个有些搞笑的名字从那些女人的嘴里念出来，如浪潮般起伏，人海中的男人如一座沉默温柔的孤岛――源稚生。